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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惡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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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 惡戰

“老聶!阿閑!”

“漢哥!”

“聶兄弟!”

落地時卓應閑被聶雲漢護在了懷中, 雖然情況危急,聶雲漢也來不及護他周全,但到底他是以對方為肉墊,摔得稍輕一些, 並沒有暈倒, 只是頭懵懵的, 兩只耳朵同時耳鳴,分不清虛實, 只是感覺自己是被人七手八腳從土裏刨出來的。

“阿閑沒事,眼皮在動,應該很快醒過來。”是戴雁聲的聲音。

“快給老聶看看!”只聽見萬裏風焦急道。

卓應閑被人放在地上, 他艱難地睜開眼,茫然四下去看,發覺他與聶雲漢是摔在了山坡這一邊,而聶雲漢就躺在他身旁, 正被戴雁聲診治著,萬裏風和淩青壁都圍在一側。

他覺得腦子嗡嗡響,渾身發軟, 憑著本能往聶雲漢身邊爬,心裏的懼意通了天:“戴爺, 漢哥他、他怎麽樣了?”

聶雲漢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,衣服臉上全是土,看得卓應閑天靈蓋發麻, 登時連呼吸都不暢了。

“沒事,只是暈了。”戴雁聲松了口氣, 放下他的手腕,從百川帶上的布囊裏取嗅鹽。

所有人也都放下了心頭大石。

“聶兄弟命大, 肯定沒事。”淩青壁嘴上這麽說,但仍然心有餘悸。

方才關平野徑直對著聶雲漢兩人開炮,那小山坡被他炸出了一個大豁口,馬都被炸死了,幸好當時兩人已經算是翻過了坡,又被馬擋了一下,否則他們已經命喪當場。

至於其他人,因為離寰宇火雷炸的地方較遠,並未受到波及,此刻都灰頭土臉的,心裏暗暗慶幸劫後餘生。

韓方並未下場,是唯一完好無損的人,他知道自己沖過去也幫不上忙,便默默坐在一邊看戴雁聲幫聶雲漢診治。

卓應閑猛地擦了一把眼角滲出的淚水,完全不知自己現在成了花臉貓:“戴爺,他背後被、被手銃擦傷了,你看看,要不要緊……”

戴雁聲聞言,便將聶雲漢翻了過來,見他左肩傷口處糊滿了土,便要把衣服給扯下來。

這剛一動手,就聽聶雲漢“啊”地一聲醒過來,甕聲甕氣道:“娘的,老子……不是牲口!”

“漢哥!”卓應閑驚喜大叫,“你醒了?!”

“這混蛋下手忒重,疼都疼醒了!”聶雲漢臉趴在地上,皺眉道。

戴雁聲冷哼一聲:“這點疼都耐不住,我看你是越來越嬌氣了!”

聶雲漢從暈厥中醒來,腦子還在嗡嗡直響,卓應閑坐在地上,托著他的半身放在自己腿上枕著,等戴雁聲給他裹好了傷,才讓他坐起來。

接著戴雁聲便又去給孔曇包紮。

“現在什麽情況?”聶雲漢看到山坡這處零零散散坐著的人,心裏默數了一下,發覺沒有少人,心下稍安。

淩青壁“哼”了一聲道:“你那好義弟可能恨死你了,追著你倆打,別的人都沒事,山坡這邊的兄弟都及時退過來了。方才我趴在坡上看了一眼,劉雲他們被沖散了,可能也都各自躲起來了。媽的,方才拿長矛的那隊人是誰派來的?”

“不出意料的話,是宋鳴沖。”在一旁的韓方道,“他應該知道你們已經送信給我,便派人跟在後頭,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
聶雲漢嘆了口氣:“宋指揮使何至於此!”

眾人也都無話可說,氣氛十分壓抑。

卓應閑緊緊握住聶雲漢一只手始終不肯松開,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。

聶雲漢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,道:“阿閑,我沒事,都是皮外傷。”

“嗯。”卓應閑只是單調地應了一聲,並沒有松開他。

聶雲漢知道他方才是被自己的情況嚇著了,便也沒多說什麽,給他時間自己緩和,腦子裏迅速想著接下來該怎麽做。

他是萬萬沒有想到,關平野會帶著火炮戰車上路,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麽?!

還沒等他想出個子醜寅卯來,山坡這處突然“轟”地又是一陣地動山搖,所有人本能抱頭趴下——

關平野開了第二炮!

卓應閑第一反應就是用自己的身體將聶雲漢包裹住,聶雲漢則抱住他,兩人雙雙往山坡下滾去。

戴雁聲也第一時間撲倒萬裏風,待炮聲過後,拖著她迅速遠離,淩青壁背著孔曇,幾個兵護著韓方,大家弓著腰往聶雲漢那處跑。

聶雲漢拉起卓應閑,緊張道:“沒磕著吧?”

“你還管我磕不磕著!”卓應閑怒道,“看看你的傷!剛裹好的又完蛋了!”

“不氣不氣,我沒事。”

淩青壁背著孔曇躲了過來,罵道:“關平野失心瘋了吧?他要幹什麽?把山坡炸平麽?!”

聶雲漢和卓應閑互相攙扶著站起來,往山坡處望去,果然那處又添了一個豁口,看過去像副參差不齊的牙口。

“再精銳的軍隊也比不上對方強硬的火力,這可有點麻煩。”聶雲漢神色陰沈。

旁邊萬裏風道:“漢哥,不如我去向戰車射火箭,把寰宇火雷全引爆!”

戴雁聲道:“這事兒用不著你,我去就行!”

“只有火是沒有用的。”聶雲漢搖搖頭,“戰車外殼是珍珠鐵打造,別說珍珠鐵,就是普通生鐵,火箭也引不著,除非能一箭射中寰宇火雷。”

韓方道:“不知道平野站車裏帶了多少火雷,萬一全都引爆,窪地裏那些人可能全都死於非命。”

卓應閑道:“指揮使說得對,不光第一輛車,後面幾輛車內或許也有火雷,若都接連被引爆,這陣仗就太大了。”

“娘的,他們可以玉石俱焚,咱們卻處處受制,太不痛快了!”淩青壁怒道。

孔曇苦笑:“當了這麽多年兵,你還轉不過這個彎來。”

萬裏風急切道:“不行啊,得盡快想出辦法來,萬一平野再開炮怎麽辦?這山坡讓他踏平了,我們就避無可避了!”

卓應閑突然道:“要想讓那火炮戰車不能再用,將炮筒毀去不就行了?”

“我徒兒就是聰明!”雲虛子的聲音從一側響起。

大家循聲望去,見左橫秋、雲虛子和張小五正從他們背後不遠處走來。

卓應閑驚喜道:“師父!你們回來了!”

“大當家,你的腿!”張小五看見孔曇右腿上一片血肉模糊,擔心地大喊。

孔曇面色如常:“我沒事。”

左橫秋對韓方拱手:“指揮使,沒想到你親自來坐鎮。”

韓方搖搖頭:“我只來掌控事態,一切聽雲漢的。”

“事態緊急,還是先解決火炮的麻煩。”雲虛子道,“根據孟闖交代,第一輛馬車中裝有火炮戰車,並有兩顆寰宇火雷,方才開了兩炮,關平野若是還想開炮,必定要從後邊馬車搬運火雷,即便如此,留給我們的時間也十分有限。”

聶雲漢道:“師父說得對,方才阿閑說毀去炮筒是條路子,但那炮筒也是珍珠鐵打制,我們手裏的小火雷沒有那麽大的效果。”

“用師父的‘還命丹’!”卓應閑道,“這種火雷雖然可能打不壞珍珠鐵,但裏面含有碎石,或許能堵住炮筒,但就需要把‘還命丹’直接送進去才行。”

戴雁聲一聽,便知萬裏風要上陣,雖然他知道這是士兵的義務,仍生出萬般不舍,只是難以在這個時候開口。

聶雲漢看到他的神色,便道:“此事風姐來做,赤蚺其他人註意掩護!”

根據他的安排,萬裏風要趴在山坡高處,將“還命丹”縛在箭矢上,直接射進火炮炮筒裏。

其餘人身穿“翅”,飛在空中,同樣用小弩將“還命丹”射向戰車附近眾人,起到驅逐作用,一來盡量避免人員傷亡,二來也要搶在關平野發炮前毀去炮筒,以免火炮炸膛,殺傷太多人命。

“戴爺,你陪在風姐身邊,我、左哥和淩兄上去即可。”聶雲漢道,“有你在,風姐更穩一些。”

戴雁聲知道這是聶雲漢故意這麽安排,心中十分感激,狠狠一點頭:“放心!”

聶雲漢微笑:“當然。”

卓應閑則與張小五將兩條長繩綁在萬裏風和戴雁聲的腰上,如果他們沒能在對方開炮前弄壞炮筒,等聶雲漢發出信號時,幾人齊齊將萬裏風兩人往後扯,盡最大可能保障他們的安全。

山坡下窪地中。

十幾名騎兵列隊守在了車隊的最後邊,劉雲等人方才被打散,此刻已經退到了最遠處,他們不打算進攻,決心要守好退路。

關平野正讓兩個手下從第三輛馬車處搬運火雷,那倆手下知道這火雷十分危險,因此相當小心翼翼,生怕一個不小心,讓這玩意落地,自己小命登時化為烏有。

“快點!”關平野不耐煩地催促道。

兩名手下剛把寰宇火雷搬到戰車旁,就聽另外有人喊:“關公子,你看!”

關平野一擡頭,便見聶雲漢三人禦翅飛了起來,他們一手搖著手柄,一手拿著小弩。

“不用管他們,一只手根本射不準。”關平野冷漠道,對兩名手下說,“快填炮!”

誰知他話音剛落,便見聶雲漢等人發射了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,確實也並沒有瞄準他們,而是瞄準了車隊附近的地面。

車隊這側的兵士本來揮刀準備攔箭,此刻也沒派上用場,只見有東西“嗖”“嗖”射過來,落在地面上“咣”地爆裂,他們面前頓時一片煙霧彌漫,最前頭的幾個人齊齊吃了沙子!

“快退後!退後!”兵士們大嚷著,那些馬匹也受了驚嚇,變得煩躁不安,變得不聽號令,馱著人扭頭就跑。

關平野遠遠望著聶雲漢,面色陰沈:“哼,雕蟲小技!”

“還命丹”有個好處,就是不需要點燃,強烈撞擊也能爆裂,方才準備之時,所有人一起動手,把這玩意綁在了箭矢上,只是聶雲漢等人需要一支一支地射出去,稍稍顯得有些左支右絀,不夠痛快。

卓應閑待在山坡下,他看不到窪地裏的情況,兩只手緊緊握著繩子,眼睛牢牢盯著空中的聶雲漢,心中突突直跳。

就怕關平野那邊準備了弓箭,聶雲漢他們一手搖手桿,一手持弩,完全沒有反擊之力。

山坡最頂上,萬裏風和戴雁聲一動不動地趴著,居高臨下遙遙望著那尊火炮戰車。

這小坡其實並不高,所以這個制高點也沒什麽優勢可談,萬裏風只能盡全力一搏,但距離確實有些遠,她的目力再好,也有點超出極限。

“風兒,別緊張,關平野剛開始填炮,你還有時間。”戴雁聲用千裏鏡看著戰車那處,低聲道。

萬裏風活動了一下扣在懸刀上的手指,輕聲抱怨:“要是望山處裝個千裏鏡就好了,現在也就不必這麽麻煩。”

戴雁聲輕笑一聲:“將來會有的。”

“不過沒有也沒關系,老娘一樣射得中!”萬裏風道。

話雖這麽說,但這次射的是十幾丈外只有一尺見寬的炮筒,而不是以往處於近距離的人,她仍是不免有些緊張,此刻便輕輕屏住呼吸,透過望山看向炮筒口。

聶雲漢、左橫秋和淩青壁還在一支接一支地往車隊附近射“還命丹”,窪地中噪聲一片,沙石橫飛一片霧茫茫,幸好他們已將那些人逼退了一些,戰車附近的視野還是相當清晰。

“關公子,快隨我們後退!”一名兵士拉住關平野,死命往後扯。

關平野掙脫他的鉗制:“滾開!這種玩意根本傷不了人!”

“不是啊!已經有兄弟被射中了,腿都斷了!”

正在裝填火雷的兩名手下一聽,頓時有點哆嗦。

“貪生怕死的玩意,裝好了就滾吧!”關平野怒道。

那兩人立刻向後退了一步,面面相覷,想要拉開關平野,卻見他面若冰霜地站在火炮旁,手按在手柄上,似乎完全不在乎生死,便也不敢去硬拉他。

宋鳴沖只讓他們來保駕護航,又沒說要以命相抵,那就別了吧……

萬裏風盯著那炮筒,快要盯出重影來了,閉上眼深吸一口氣,正要扣下懸刀之時,卻見炮筒方向突然動了!

“炮筒現在的方向是……正對我倆。”戴雁聲一只眼盯著千裏鏡,聲音低沈,絲毫不亂,這把磁性的嗓音像是梳子,梳平了萬裏風心口剛剛炸起來的毛。

“無妨!”她冷冷道,再度將望山對準炮筒,將所有噪音趕出腦子,心中暗數,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
窪地裏,關平野的炮筒直直對向萬裏風和戴雁聲,心道:“不怕死?那就死去吧!”

卓應閑緊張地盯著天上聶雲漢,聶雲漢、左橫秋和淩青壁三人一字排開,手裏綁著“還命丹”的箭矢已經射完了,他們就那麽尷尬地掛在半空中,一會兒看關平野的戰車,一會兒看萬裏風。

天地間突然一片寂靜,就連車隊旁邊的那些人也都停了動作,一部分望向天上掛著的赤蚺,一部分望向關平野,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。

聶雲漢也看到關平野的手按在了手柄上,頓時倒吸一口冷氣,一方面擔心火炮會炸膛,另一方面又擔心萬裏風和戴雁聲的安危。

萬般無奈下,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卓應閑。

卓應閑會意,對身邊張小五道:“準備……”

萬裏風扣下了懸刀,“嗖”地一聲,箭矢帶著“還命丹”徑直飛向炮筒口。

幾乎是同一時間,她感覺腰間所縛的繩索突然上了勁兒,將她和戴雁聲齊齊往後扯去!

萬裏風:“……”

“大爺的……射中了沒啊?!”被繩索拖起來的時候她大喊道。

關平野正要按下手柄,卻聽“咣當”一聲,整個戰車轟然巨震,珍珠鐵做的炮筒驟然變形,炮口處突然噴出一股砂礫!

“成功了!”看到這一幕,聶雲漢大喊道,回頭喜悅地望向卓應閑。

卓應閑剛把戴雁聲和萬裏風拉回來,沒有聽到炮火聲,聽到的是萬裏風的咒罵聲。

“能輕著點麽!老娘的衣裳都被你們磨壞了!”

戴雁聲一骨碌爬起來,抱住萬裏風,狠狠在她唇上一吻,大笑道:“風兒,你真棒!”

窪地處,所有人看著戰車目瞪口呆,面面相覷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
關平野氣得漲紅了臉,轉身對著他的兵士們怒吼道:“把所有車的篷布都打開,我要用戰俑!”

聶雲漢、左橫秋和淩青壁退回山坡後,三人落地,一邊收“翅”一邊相視而笑。

淩青壁感嘆:“這位風姐,真是女中豪傑!”

左橫秋十分得意:“那是自然!”

“漢哥!”卓應閑沖聶雲漢跑過來,一把抱住他,像是心愛的寶貝終於回到身邊似的,方才那種空落落的感覺頓時消失了。

聶雲漢將他抱了個滿懷,捏著他的下巴“吧唧”在他唇上親了一口,得意道:“方才我也很瀟灑吧!”

淩青壁和左橫秋頓時一臉嫌棄。

“他娘的,老子眼都瞎了。”淩青壁不可置信道,“老左,他之前就這樣麽?”

左橫秋無奈:“習慣了就好了。”

他們返回其他人身邊,所有人神態都輕松多了,紛紛誇讚方才行動真是漂亮。

一名兵士激動道:“現在對方唯一的火力已經被我們幹掉了,咱們接下來怎麽做?沖下去把他們連鍋端了?!”

“不行,還得謹慎。”左橫秋道,“老聶,方才沒來得及跟你們詳說。我和道長前輩抓住孟闖和高酉,他倆對關平野現在愈發瘋狂的行徑有些不滿,便什麽都告訴我們了,希望我們能阻止他。這車隊裏戰車雖然厲害,可戰俑更是殺人利器。”

卓應閑不禁問:“戰俑到底是什麽?!能比戰車還厲害?”

“對啊,孟闖說清楚了麽?”聶雲漢道,“既然平野要讓他操控,他應該知道才對。”

雲虛子搖搖頭:“沒有,孟闖也是才知道,關平野從沒打算讓他去,而是要自己親自上陣,所以他之前也只是見了戰俑的一部分,但沒有見到全貌,他說戰俑也能發射寰宇火雷!”

“一部分?”聶雲漢蹙眉,“怎麽只會見到一部分?”

張小五不屑道:“他說只是在鍛造的時候看見過,之後關平野沒再讓他們靠近工坊,所以並不清楚。也不知道這人說的是不是真話。”

韓方道:“這也有可能,平野心機重,怕被人洩密,自然要瞞著。”

“可不是麽。”雲虛子道,“有部分參與制作的工匠被他殺了,可能就是為了保密。”

左橫秋道:“這人現在已經走火入魔了!”

“戰車火炮被損,關平野定會用這戰俑來對付咱們!”淩青壁搭著聶雲漢的肩膀,“聶老弟,你打算怎麽辦?”

聶雲漢不禁沈吟,若是戰俑也能發射火炮,現在沖下去是個死,不沖……或許也是死。

雲虛子見狀道:“雲漢,我有個辦法,可能就是危險了些。”

聶雲漢連忙道:“但說無妨!”

“在山裏被關了三個月,我偷偷做了‘還命丹’,還做了另一種威力比較大的火雷,此刻就在我包袱裏。”雲虛子道,“雖然比不過寰宇火雷,但是威力應該也不小,只是我身為囚徒,也沒辦法試驗,究竟能起多大的效果,我也不好說。咱們眼下沒有火炮,也沒有投石機,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穿著翅,把這火雷直接投擲到那什麽戰俑上,或許還有一戰之力。”

“這算什麽危險!”聶雲漢笑道,然後便接收到卓應閑擔憂的眼神,訕訕閉了嘴。

淩青壁連忙道:“有這玩意兒好啊,老子去投!”

“小弦兒,去把師父的包袱拿過來。”雲虛子看向卓應閑。

卓應閑十分無奈,去取了包袱。先前他們到了山坡後,便將裝備包袱都藏在了山坡下的高草堆裏,他是真不知道那裏頭居然還有如此危險的玩意兒。

難怪老頭子的包袱這麽沈!

包袱取來之後,雲虛子當眾打開,露出裏頭黑溜溜的四顆蜜瓜那麽大的火雷,得意道:“這就是我的‘鵝卵’。”

所有人:“……”

卓應閑一頭黑線,行吧,以卵擊石,師父你還能把名字取得再不吉利一點麽?

“只有四個?”淩青壁拿起一個掂了掂,“不用引燃?也是大力撞擊就能爆開?道長你這一路也不吭一聲,是怕嚇著我們麽?”

雲虛子嘿嘿笑了笑:“是啊,但它們在我手裏安全得很。其實除了撞擊,還有另一個辦法引燃,看見一頭的那根繩了麽?使勁兒拽出來,裏頭的火石會相撞打火,十個數之內必定會爆。”

淩青壁對聶雲漢道:“老聶,一會兒扔這個,算我一個,難得見這些新鮮玩意兒。”

“好。”聶雲漢點頭道,“若是需要投擲‘鵝卵’,就還是我、左哥和淩兄一起,只炸那所謂戰俑,滅掉他們的火力。若是下面局勢被控制,各位除傷員外,便可一起攻出去,力求在天亮前結束這一切!”

接著幾人便把剛剛脫下來的“翅”又重新穿上,三個人,四個“鵝卵”,聶雲漢一馬當先,自己一人帶了兩個,用繩網將那玩意掛在了身上。

卓應閑在一旁看著,默不作聲,睫毛垂下,擋住眼中所有心思。

聶雲漢轉頭看著他:“別這樣,就是往下頭丟個東西而已,哪有什麽危險性。”

“誰擔心你了?”卓應閑嘴硬得很,“我在想那個戰俑,孟闖怎麽會只見到一部分……莫非……”

“莫非什麽?”

卓應閑好像有些底氣不足,輕聲道:“莫非戰俑也是被組裝起來才能用?”

聶雲漢緊緊盯著他的眼睛,眉峰一跳:“阿閑,搞不好真被你說中了!那我們現在就等於給了平野時間!左哥,淩兄,我們即刻行動!”

左橫秋和淩青壁已經穿好了“翅”,接著便搖動手桿跟著聶雲漢飛上天。

卓應閑、萬裏風、戴雁聲等人帶著其他兵士跑上山坡,隨時準備往下沖。

聶雲漢等人剛飛上天,就全都楞住了,淩青壁望著眼前情景,茫然道:“我的天啊,這人到底是搞了個什麽玩意兒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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